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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年前的今天,一群長征戰將遇到了一群西點名將,結果是這樣的!
作者: 賈永、王玉山 責任編輯: 來源: 第一軍情 日期:2016-10-25 瀏覽次數:7826
66年前的今天,抗美援朝出國作戰第一仗打響,不到兩個多小時,美國顧問指揮的韓軍六師一個加強營全部被殲,斃傷俘敵486人,繳獲火炮12門,汽車38輛,生擒美軍顧問賴勒斯。中美兩軍在朝鮮戰場上長達2年零9個月的較量由此開始。這一天——1950年10月25日,也被確定為中國人民志愿軍出國作戰紀念日。這一天,是長征勝利14年后的第三天。
資料圖:志愿軍總司令彭德懷(左)在朝鮮前線主持作戰會議,部署作戰計劃。
一、毛澤東敢于打一場立國之戰,是因為他了解自己麾下這支從長征路上走來的血性之師:“美國人是鋼多氣少,我們是鋼少氣多!”
夜暗籠罩著鴨綠江大橋。一輛墨綠色的蘇制吉普車鳴著急促的喇叭聲,超越長長的行軍序列,消失在朝鮮境內的茫茫夜色之中……
連正在指揮部隊緊張渡江的40軍軍長溫玉成也不知道,這就是志愿軍司令員兼政委彭德懷的座駕。
一輛吉普車,一個參謀,一部電臺,外加兩名警衛員,彭德懷就這樣先于大部隊開赴戰火紛飛的朝鮮前線。這輛小小的吉普車,也就成了彭德懷的指揮所。這是1950年10月19日夜晚。此時,“聯合國軍”總司令麥克阿瑟正在距離戰場1000多公里的日本東京“第一大廈”里,樂觀地等待著就要到來的“感恩節”——這個被他自己確定的美國士兵得勝班師時刻的到來。離11月23日的感恩節,只有一個月時間了。
從登陸仁川成功截斷孤軍南下的朝鮮人民軍退路,一路向北的“聯合國軍”勢如破竹,眼看就要把金日成的部隊趕到鴨綠江岸——朝鮮戰爭的最初階段,幾乎成了有著“軍神”之稱的麥克阿瑟又一次展示個人軍事天才的舞臺。
也許是被眼前勝利沖昏了頭腦,麥克阿瑟甚至壓根不擔心中國軍隊的介入。就在10天前,他還在太平洋上的威克島信誓旦旦地對美國總統杜魯門說:“我們已不再擔心他們參戰……如果中國南下到平壤,那一定會遭受極為慘重的傷亡。”
中國軍隊不敢參戰!麥克阿瑟此時的觀點,也代表著一大批美軍將領的態度。剛剛從廢墟上誕生的新中國鋼產量不過60萬噸,不到美國的1/146,國民收入也僅為美國的1/16。麥克阿瑟麾下的“聯合國軍”和南朝鮮的李承晚軍總兵力44萬余人,地面部隊34.9萬余人,海軍5.6萬余人,空軍3.6萬余人,各種作戰飛機1100余架、艦艇200余艘。而中國陸軍仍處在“小米加步槍”時代,全部車輛還不及美軍一個軍的裝備數量;建立不到一年的空軍尚不具備作戰能力,海軍甚至連條像樣的艦艇都沒有。
在世界輿論看來,此時此刻中國軍隊如果與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比拼,顯然會出現“一邊倒”局勢。
但毛澤東卻不這么認為,就在美國政府一次次置中國政府的正義警告于不顧的同時,第一批入朝部隊已經向東北集中。
毛澤東之所以在立國之初就敢于出兵打一場保家衛國的戰爭,是因為他了解自己這支部隊,經歷過長征淬火,這支部隊已經深深地打上了這樣的烙印:它敢于壓倒一切困難和敵人,而決不被任何敵人和困難所屈服!
果然,麥克阿瑟發表他的“樂觀談話”沒有幾天,彭德懷已指揮中國人民志愿軍和麥克阿瑟的多國部隊遭遇了。
毛澤東為彭德懷配備的三位志愿軍副司令員也是清一色的長征戰將。40歲的鄧華,長征前就任紅一軍團一師三團政委,到達陜北后任紅二師政委;37歲的洪學智長征時擔任紅四方面軍四軍政治部主任,既懂軍事指揮,又熟悉政治工作,還擅長后勤保障;另一位志愿軍副司令員是剛剛率部解放了海南島的“旋風司令”韓先楚,與洪學智同年同月出生,長征時跟隨徐海東的紅25軍最早到達陜北。
資料圖:麥克阿瑟。
二、擅長“跳蛙戰術”“以詐制勝”和“抽薪斷糧”的麥克阿瑟很快就領教了跟隨毛澤東以游擊戰起家的“彭大將軍”的厲害。
彭德懷一度輕車深入到敵人后方,與敵人擦肩而過后又幸運地轉了回來。當志愿軍第40軍118師師長鄧岳率部到達大榆洞——彭德懷的棲身所在地時,前線的炮聲已清晰可聞。彭德懷當即命令鄧岳率部跑步前進,在溫井地區向敵人敞開志愿軍入朝以來的第一個“口袋”。
鄧岳請求留下一個團來擔任警衛,彭德懷卻只留下了一個連,并在后來的戰斗中親自指揮這個連摧毀了向他靠近的4輛美軍坦克。
盡管所有的報告都顯示:“可能是中國軍隊參戰了!”但麥克阿瑟依然不相信中國軍隊敢出國參戰。
麥克阿瑟的判斷,自然也影響到了美國決策層的判斷。
五星上將麥克阿瑟自然有著狂妄的資本。在美國乃至整個西方世界,麥克阿瑟幾乎成了一尊不可撼動的戰神。19歲考入西點軍校,98.43分的畢業成績自此無人打破。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就是美國著名的“彩虹師”師長,創記錄的獲得了7枚銀星獎章。戰后又成了“把西點軍校帶入現代軍事時代”的西點軍校校長。第二次世界大戰,作為盟軍太平洋戰區最高指揮官,在對日作戰中功勛卓著。仁川登陸,更是令西方軍界為他的軍事天才折服。
出身軍人世家、畢業于著名軍校的美國“高富帥”麥克阿瑟忽視了出身農民家庭、僅上過幾年私塾的中國“山里娃”彭德懷,也忽視了這是一群雖然少有正規的軍校經歷卻從不乏戰爭經歷的人——他們的“大學”生涯,在長征路上,在抗日烽火中;他們成長于血與火的洗禮,在戰爭中學會了戰爭。20多年的連續征戰,他們早已不畏懼任何強大對手!
如果麥克阿瑟稍加注意,就會發現,僅僅從戰功上比,年輕他18歲的彭德懷絲毫不遜于他這位“西方戰神”。自從平江起義后率部登上井岡山,彭德懷一直是毛澤東麾下的勇猛戰將。他以關鍵時刻敢于“橫刀立馬”而著稱,被毛澤東譽為“彭大將軍”。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年僅39歲的彭德懷已是八路軍副總指揮——與麥克阿瑟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西點軍校校長時一樣的年齡。
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戰爭爆發。4月9日,在菲律賓巴丹半島作戰的75000名美軍官兵向日軍投降。一個月不到,在菲律賓哥黎希律島作戰的15000名美軍投降,日軍占領菲律賓全境。麥克阿瑟遭遇了從軍以來的首次失敗。而在此之前的1940年8月20日至1940年12月5日,在中國華北,彭德懷指揮八路軍“百團大戰”,攻克據點2900余個,殲滅日偽軍45000余人,給日軍以極大震撼。
像當年一度忽視八路軍的日軍一樣,麥克阿瑟的傲慢與偏見,很快使自己吃到了苦頭。
領先于部隊到達前線的彭德懷,及時調整了作戰方針,把陣地防御戰改為在運動戰中尋機殲敵,打了一個被國際軍事界評為“世界戰爭史上少有的遭遇戰”——云山戰斗激戰三天,美陸軍歷史最悠久的王牌部隊騎1師遭志愿軍第39軍重創,1800人被消滅。
“一個新對手確鑿無疑地參戰了!”直到這時,麥克阿瑟才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戰壕的對面。
戰斗結束后,被俘的騎8團參謀長十分不服氣。“沒有飛機轟炸,炮火準備,沒有坦克沖擊,班、排、連悄悄地靠過來就打,這算什么戰術?”當他被告知這是“毛澤東戰術”時,這位少校參謀長滿臉驚愕。
驚愕來自與無知,更來自于輕視。即使是對于美軍的高級將領們來說,“毛澤東戰術”在當時也幾乎是一個陌生的名詞。
擅長“跳蛙戰術”“以詐制勝”和“抽薪斷糧”的麥克阿瑟很快就領教了跟隨毛澤東以游擊戰起家的“彭大將軍”的厲害。
資料圖:抗美援朝第一次戰役云山戰斗中,志愿軍39軍戰士抓獲的美軍俘虜。
三、13天殲敵1.5萬余人,異國作戰的年輕中國軍隊,一出手便令全世界大吃一驚。
年輕的中國軍隊在異國作戰,一出手便令全世界大吃一驚。在不期而遇的遭遇戰中,志愿軍13天殲敵1.5萬余人,取得了第一次戰役的勝利。
當麥克阿瑟努力使自己相信出現在朝鮮的并非中國主力,并驅部繼續北犯時,彭德懷的又一個圈套已經布好——那是一場戰爭史上少有的內外雙重迂回部署。38軍以1個師的兵力強行軍150里,神奇地出現于敵后,像釘子一樣釘在了敵軍潰逃的必經之路,使南線美軍援兵在幾乎看見北邊被困美軍后卻仍無力援手。
12月6日,美軍狼狽退卻,第39軍勝利收復平壤。美國《紐約先驅論壇報》驚嘆說,這是“美國陸軍史上最大的敗績!”38軍軍長梁興初和39軍軍長吳信泉,都是跟隨毛澤東從贛南紅土地一路沖鋒出來的百戰將星。
連麥克阿瑟給杜魯門總統的報告中也不得不承認,美國是“在完全新的情況下,和一個具有強大軍事力量的、完全新的強國進行一次完全新的戰爭。”
“彭德懷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正面進攻和兩側迂回,善打近戰、夜戰,從不墨守成規的打法發揮了巨大威力。”以研究朝鮮戰爭見長的國防大學教授徐焰說。
1951年4月11日,剛剛度過71歲生日的麥克阿瑟被杜魯門總統匆匆解職。那雙二戰結束時曾在日本投降書上簽過字的手,卻無法簽下朝鮮戰爭的勝利。
巴頓將軍的搭檔布雷德利評價說:“麥克阿瑟那神話般的尊嚴被損害了。赤色中國人愚弄了這位一貫正確的軍事天才,麥克阿瑟現有的能力和力量根本斗不過在朝鮮的中國指揮官彭德懷。”
資料圖:上甘嶺戰役。
四、“彭德懷指揮的部隊,就是用原子彈也不能全部消滅。”美國軍事專家慨嘆。
上甘嶺戰役,一場日后列入美國軍事院校教科書的經典戰役。
美軍的指揮官是61歲的第8集團軍司令范佛里特,他的對手是39歲的志愿軍第15軍軍長、15歲參加紅軍的秦基偉。
推崇“火力制勝論”的范佛里特曾創造過9天消耗炮彈36萬發的紀錄。被美軍稱為“范佛里特彈藥量”。
43天的上甘嶺戰役,范佛里特先后投入6萬兵力、170輛坦克和18個炮兵營,飛機3000架次,向這塊3.7平方公里的狹小地區傾瀉了230萬發炮彈,5000枚炸彈,但陣地自始至終在志愿軍手中。
戰后,上甘嶺主峰陣地的巖石被整整削低了兩米,西方軍事評論稱為“世界戰爭史上最猛烈的火力攻擊”。范佛里特在他日后的回憶錄中寫道:“他們沒有防彈背心,沒有鋼盔。他們只穿上軍服,戴上軍帽,踏一雙帆布鞋;他們攜著步槍,腰帶上配二百發子彈;他們攜帶數枚制造粗劣的手榴彈,爆炸力不如美軍的一半……但是他們永遠向前作戰,奮不顧身。”
有人做過統計,抗美援朝期間,志愿軍挖掘的坑道和交通壕分別長達1250公里和6240公里,如果把挖出的土石堆成寬、高各一米的長堤,可繞赤道一圈半。正是這些坑道與塹壕,使缺少飛機與坦克的志愿軍頂住了美軍一次次狂轟濫炸——美軍在朝鮮半島傾瀉的彈藥多達690萬噸,創造了世界戰爭史上的彈藥消耗之最。
“彭德懷指揮的部隊,就是用原子彈也不能全部消滅。”美國軍事專家慨嘆。
1953年7月28日,“聯合國軍”司令官克拉克被迫簽了朝鮮停戰協議:“我成了歷史上第一位在沒有勝利的停戰協定上簽字的美國陸軍司令官。我感到一種失望的痛苦……”
同一天,彭德懷在開城朝鮮停戰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說了一句讓整個世界從此記住的名言:“帝國主義在東方架起幾門大炮就可以征服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歷史一去不復返了!”
還是出兵之前,毛澤東就說:“美國人是鋼多氣少,我們是鋼少氣多!”一場打出了國威軍威的抗美援朝,讓全世界見識了一支不一樣的軍隊。
1962年中印邊境沖突時,有記者訪問82歲的麥克阿瑟——這位朝鮮戰爭期間的“聯合國軍”總司令發出忠告:“誰想跟中國陸軍打仗,一定有病。”而在此之前,二戰時期的另一位名將、英國元帥蒙哥馬利在結束訪問中國時也說了一段意思幾乎相同的話:“在這里,我要告誡我的同行,不要同中國軍隊在地面上交手,這要成為軍事家的一條禁忌,誰打中國,進得去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