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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軍女兵陳模的傳奇人生
作者:陳模口述 楊玉秀整理 責任編輯:黨亞惠 來源:《鐵軍·紀實》2012年第3期 日期:2013-09-17 瀏覽次數:7889
在蘇女師受到一二·九學生運動,“七君子”事件和“雙十二”事件的影響,我的思想趨向進步。抗日戰爭爆發后,蘇州淪陷,學校停課。1937年12月11日,丹陽城被炸。我家的房屋被日本鬼子放火燒光了。母親和我逃難到延陵鎮,我給房東徐郎如先生家當小保姆,抱小孩、洗尿布。日子沒過多久,當地的一個有錢有勢的紳士潘家,他家的兒子在蘇州中學上學,可能認識我,派人來說媒,并放風說:“先禮后兵,同意的話,花轎迎娶;不同意的話,就搶親。”徐先生很害怕,很替我擔心。我說:“你們不要害怕,我只有一條命,大不了我與他們拼了,如被搶去,我砸他的鍋,放他的火,寧可一死,也不嫁他。”他們聽后,夸獎我厲害,有骨氣。徐先生考慮到萬一真出了事,他可擔待不起,就委婉地把我辭了,我只好到同學林麗月家暫住。
1935年陳模于蘇州女子師范
參加新四軍
1938年5月,新四軍第一、二支隊在陳毅、張鼎丞等率領下,挺進蘇南敵后。6月13日,一支隊2團一個營來到丹陽縣南部延陵鎮。團政治處主任肖國生親自登門拜訪延陵的頭面人物,其中主要的一位是貢友三,另一位是王作舟。貢友三當過國民黨丹陽二區(延陵)的區長,是工商業家,據說很有愛國心和正義感。王作舟當過中學教師、小學校長,據說在大革命時期參加了共產黨,1927年脫黨后,專門從事教育,在延陵也頗有威望,抗戰開始后他主動組織了延陵抗日自衛隊。新四軍領導干部對他兩人的統戰工作做好后,報請國民黨第三戰區重新任命貢友三為丹陽二區區長,并組織了有300人槍、由新四軍干部領導的延陵常備隊。接下來,做群眾工作,由肖治平等幾個人組織成立群眾工作組,到延陵鎮上和附近村莊宣傳共產黨的抗戰主張和政策,宣傳新四軍是保護民眾的真正抗日的隊伍,還動員愛國知識青年到一支隊舉辦的“政訓班”去受訓。很快,延陵周圍民眾都知道來了抗日的隊伍新四軍。1938年6月22日,新四軍一支隊在延陵鎮召開群眾大會,我也跑到大會上去聽消息。陳毅司令員慷慨激昂地說:“現在中華民族已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日本鬼子已打到我們的家門口,我們堅決不做亡國奴!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有志的青年男女,積極行動起來吧,抗日打鬼子!”我聽后,心情十分激動,熱血沸騰,決心參加新四軍。7月上旬,我到芳仙橋找到母親,母親不知道我要參加新四軍的實際情況,怕她為我擔心,就圓個謊,對母親說:“媽媽,我找到工作了,在寶堰當小學教師。”她聽后很高興,兵荒馬亂的,能找個養家糊口的工作就萬幸啦,于是就給我三個大洋,并囑咐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工作。第二天,我回到延陵,和孫鐵流、孫健、王捷三位女同學,離開延陵,風塵仆仆地走了一天,在夕陽西下時,到了茅山寶堰附近的新四軍一支隊司令部駐地前隍村。
司令部、政治部機關的同志見我們是從丹陽來的四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考慮到可能是受到新豐戰斗勝利的鼓舞,一時沖動要參軍,就婉言謝絕了。這時部隊正在集合,隊伍前面的一位領導模樣的人看到我們,就微笑著走過來。一問竟然是一支隊首長陳毅司令員,我馬上立正說:“陳司令,我們是來當兵的。”陳司令嚴肅地說:“要當兵,歡迎歡迎,不過當兵,可不是鬧著玩的,干革命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你們行嗎?”我大聲說:“行,不怕死,怕死就不來了!”陳毅司令聽后哈哈大笑說:“要得,收下你們四個女兵。”雖然走了一天路,又饑又餓,筋疲力盡,但能在陳毅司令麾下,當了第一批女兵,心里甭提多高興了。從此,我們四人被編入部隊,和男同志一起進行一系列的軍事訓練,盡管訓練很苦,生活條件也差,但我們心里卻是甜絲絲的,高興得很。
1940年3月,溧陽水西村新四軍江南指揮部。左起:張茜、羅伊、陳模、楚青(陳毅攝)
戰斗結束后,一位老鄉進入竹林,告訴我,前面稻田,還有兩個傷員,山下還有一傷員,我在原地等待。我堅信,首長一定會派人來找我們的,果然,軍醫處長王聿先身穿便衣匆匆走來,我飛快跑過去,緊握住他的手說:“我們幾個同志負傷了。”王處長說:“敵人多路包圍,部隊突圍沖出去了,陳司令沒有看見你們,放心不下,又調來部隊把敵人打退了。戰斗一結束,就派我出來找你們。”我聽到陳司令對我們新兵這樣關心愛護,感激地流出了眼淚。
我和傷員都住在老鄉家。20多天后,孫健提出愿意回家養傷,陳毅司令派我護送孫健回丹陽城她家中,我精心照料她。一星期后,陳司令派敵工科長邱東平來接我,把我送到離丹陽城30多里地的一支隊戰地服務團駐地。團長吳仲超,他經過細致的考察,認為我表現好,啟發鼓勵我加入中國共產黨,并提出愿意做我的入黨介紹人。1938年10月中旬,我和其他幾位入黨的同志,在鮮紅的黨旗下,高舉右手,莊嚴宣誓“……我自愿加入中國共產黨,打敗日本帝國主義,為無產階級革命奮斗到底,誓為實現共產主義而奮斗終身,永不叛黨。”
1940年春,江蘇溧陽水西村,左起:楚青、羅伊、陳模(速記班的親密戰友,粟裕攝)
有一天,通訊員交給我一封信,拆開一看,是陳毅寫給張茜親啟的信,張茜是我的戰友,我們情同姐妹。那時,張茜在文工團當演員,她能歌善舞,人長得也很漂亮。第二天,我就轉交給她(速記班和張茜同住在二甲里村)。原來,早在1939年3月,陳毅在皖南新四軍大禮堂—陳家祠堂參加文藝晚會,歡迎周恩來副主席的時候,軍部服務團獻演一個劇目《一年間》。其中扮演新娘子的演員深深打動了陳毅的心,他情不自禁地向服務團的領導人問她的名字,名叫張茜。演出結束后,陳毅陪同周恩來、德國記者希伯等人上臺祝賀演出成功,陳毅第一次和張茜傾情注目,緊緊握手。敏感而熱情的服務團領導人已經探出意向,不久,把張茜的一張相片悄悄地送給陳毅。于是,陳毅給張茜寫回信,并題詩一首:“春光照眼意如癡,愧我江南統銳師。豪情卄載今何在?輸于紅芳不自知。”當然這些書信的內容是后來才知道的,因為這些書信照片往來都是非常保密的,傳遞者也守口如瓶。后經戰地服務團團長朱克靖的安排,張茜調到江南指揮部任宣傳干事,和陳毅接觸的機會就多了。
1939年初冬,我在速記班學習結束后,和楚青、羅伊同志一起分配到一支隊司令部任速記員兼機要員。11月8日,一支隊和二支隊正式合并,成立江南指揮部,陳毅任指揮,粟裕任副指揮。司令部駐在江蘇省溧陽縣水西村光裕祠堂。陳毅司令駐祠堂右側的一間屋內。粟裕司令住在祠堂左側外面的閣樓上,我們三個速記員就住在粟司令的閣樓下,當時人多房間少,不夠住,粟司令親自教我們在祠堂外大院內,用稻草、竹片和繩子扎成一米寬的草簾,利用走廊柱子作支柱,把草簾一塊一塊地搭成小茅屋。草房搭好后,大家都很高興,夸草房溫暖、舒適又別致。粟司令說這是他在三年游擊戰爭中學到的本領,那時,他們在深山密林中就自己搭草棚住。粟司令還特地給楚青、羅伊我們三個人在小茅屋的窗前,拍了一張珍貴的合影。
粟裕司令,工作很忙,經常工作到深夜,警衛員怕他餓,就買些餅干放在他房內,粟司令很少吃它。一天,我帶頭上樓,我們把餅干都吃完了,還留了一個小紙條,“小老鼠偷吃了”,放在餅干筒內(不寫條,怕他誤會是警衛員吃了)。第二天,粟司令笑咪咪地對我們說:“歡迎小老鼠再來光臨。”
這年11月,中共中央東南局組織部長曾山同志來蘇南巡視。在主持召開了中共蘇皖區第一次代表大會以后,回到溧陽水西村新四軍江南指揮部。他對陳毅和張茜兩人的事也有所了解,于是他對陳毅司令員說:“仲弘,現在張茜也調到指揮部來了,你們的事兒就早辦了吧!”陳司令干脆地說:“要得,要得!”
1940年春節前兩三天,一支隊政治部劉炎主任把我叫去,他說:“陳毅司令出差,明天回來就和張茜結婚,你去打掃一下衛生,但要保密。”我聽從吩咐,很快把陳司令的住房,打掃得干干凈凈,還特地到老鄉家找了張大紅紙,剪了兩個喜字,為了保密,我將它貼在房門里面。這樣,外面看不見,一進房,關門,就看到了。我滿懷喜悅地向劉主任匯報。第二天中午,管理處請我們吃炸醬面,說是慶賀陳司令和張茜結婚,我為陳司令和張茜的結合感到特別高興,就 “赴宴”為他們祝賀。
不久,我調到政治部工作,張茜也在政治部,我們合作辦起了一張臨時戰地小報,張茜負責編稿,設計版面,我刻蠟版和油印,相互的支持和配合,更加深了我們之間的友誼。
1939年秋,劉炎于溧陽水西村
1940年夏,我隨大軍渡江北上。1940年10月黃橋戰斗后,劉少奇抵達淮安蘇北指揮部,和陳毅商量成立蘇中區黨委,劉炎任蘇中區黨委書記,陳丕顯任副書記,統一領導蘇中地區的黨、政、軍工作。新四軍重建軍部后,我被調任新四軍第一師政治部機關指導員,后安排我到華中黨校第三期學習。此后,劉炎的病情日趨嚴重,陳毅鑒于當時蘇中根據地生活條件艱苦,戰斗又頻繁,不利于劉炎養病,決定送他再次到上海去治療。
當時恰好“七君子”之一的鄒韜奮先生,因患中耳癌,需赴上海治療,(當時鄒韜奮先生并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癥,軍醫處醫生為安慰鄒韜奮先生,只說是嚴重的中耳炎),3月下旬,蘇中軍區司令員粟裕就派交通員和我護送鄒韜奮去上海,我則以鄒韜奮的學生身份陪他前去,并擔負掩護和護理工作,接到通知后,我欣喜萬分。我們坐車到南通,由南通乘輪船順利到達上海,潘漢年同志來接鄒韜奮先生,我懷著崇敬的心情,向鄒先生告別。
隨后我就到上海虹橋醫院看望劉炎同志,我的突然到來,使劉炎大為驚喜,夫妻異地重逢,十分欣慰。次日,劉炎出院。我們住在法租界,亞爾培路亞爾培坊一家私人的三層小樓內,和負責掩護我們的作家金人同住一層(還有一小保姆阿寶)。劉炎警惕性很高。因為我曾就讀于蘇州女子師范,他怕我在街上遇到故友,引起麻煩。他就和我商定,兩人不要同時出門,在馬路上分開走,一前一后,不并肩同行。每天早晨起床后,劉炎下樓到公園散步,我后出去。他到診所看病,都是步行去,因為像他這樣裝束的人,坐電車或公共汽車,容易引起懷疑;若雇小汽車,既花錢多又太顯眼,容易引起人注意。
1943年6月7日(農歷端午節)清晨,不知何故,金人一家三口全被捕,敵人尚未發現我們,劉炎當機立斷穿好衣服,像往常外出散步一樣走出家門,要我什么東西都不要帶,吃完早飯后就走。我們先后到地下黨員蔡云娥同志家,后知道金人的哥哥當天也被捕了。劉炎對蔡云娥說:“不好,不好,金人兄弟兩家同時被捕,情況嚴重,我們要迅速離開上海。”因為劉炎知道,他在上海看病用的錢,都是從蘇中匯給金人的哥哥,然后轉交給金人的,可能是由此引起敵人的注意而遭被捕。當晚商定由蔡云娥夫婦立即護送我們離開上海。第二天早晨,蔡云娥抱著未滿月的小孩,以回娘家為名,我們一行從上海西面的真如小站上車,先到蘇州裘晉岳先生家暫住,等待軍部派人來接。
6月中旬,潘漢年派來交通員把我們護送到新四軍軍部駐地—淮南黃花塘,繼續治療。后來,潘漢年告訴我,當我們走后不久,敵人就派便衣住在金人家守侯,保姆阿寶也軟禁在三樓上,不準出來,幸虧劉政委當機立斷,迅速離開,否則就走不出來了,真險啊!
1949年春南京,左起:劉曉星、劉建華、劉蘇淮、陳模
1946年6月,蔣介石悍然撕毀“雙十協定”,向我解放區發動全面進攻。為了集中兵力消滅蔣軍的有生力量,新四軍遵照中央軍委的命令,向北轉移。從蘇北到山東的途中,劉炎的病情開始惡化,他右腋下的腫瘤比拳頭還大,十分痛苦。盡管如此,病重中的劉炎仍很關心戰局,當前方的同志來看望他時,他還忍痛向他們詢問戰況。還對他們親切地說:“現在前方吃緊,你們工作很忙,轉告前方的同志,以后不要再來看望我了,你們多打幾個勝仗,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我比什么都高興。”
敵人大軍壓境,我軍浴血奮戰,在這種情況下,政治思想工作特別重要,前方有許多工作需要他去做,如今妻子也重病癱瘓在床,身邊剛剛兩歲的小女,還有寄養出去的女兒,這些都使他放心不下。一天,粟裕等司令部、政治部機關同志來看望劉炎,劉炎深知自己生命危在旦夕,就委托組織上交待了三件事:一是大女兒建華,出生后就寄養在老百姓家,希望將來解放后有條件,一定要幫助找到,兵荒馬亂的,擔心被人賣掉,淪落風塵;二是陳模生病癱瘓在床,希望一定設方醫治好她的病;三是陳模還很年輕,以后的路還長,我死后,希望組織上一定要幫她再找一個合適的人。粟裕等同志含淚答應他,請他放心。
1946年11月20日晚,劉炎讓其他同志把我抬到他身邊,慢慢地對我說:“我從參加革命那天起,就把生命交給了黨。我一生奔波,兩袖清風,沒有給你和孩子留下一點東西,你要像保爾·柯察金那樣,身殘志堅,頑強地和病魔作斗爭,跟著黨,堅持革命到底……”說著說著,閉上了眼睛,遺憾地告別了人世。我仍癱瘓在病床上,失去親人,使我悲痛萬分。
膠濟路打通后,組織上派專人送我到大連,住進大連醫院的普通病房,入院半個多月沒有醫生來看望,在大連工作的共產黨員朱毅部長知道后,請示粟裕司令,粟司令批示“陳模住一等病房”。這就好了,醫生為我做了詳細的檢查和精心細致的治療,癱瘓了近兩年的我逐漸能夠坐起來,甚至可以站起來向前走路了。當我第一次從床邊走到窗前,看到窗外明媚的藍天,盛開的花朵時,高興得大聲喊“嗚啦”(俄語萬歲),是親愛的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不久,我出院,住進大連療養院,繼續休養。
1948年底,濟南解放后,粟裕司令趁江渭清同志到大連出差之便,委托他把我和寄養在我處的他的二兒子小寶帶回濟南。
1949年元旦后,我們到了濟南,我已有三年多沒見到粟司令了,一見面,眼淚直流,當時我就住在粟司令家。
1949年1月中旬,為了便于我繼續治病,粟司令安排我在濟南白求恩醫學院工作,還委托兼任白求恩學院院長的宮乃泉同志照顧我,以便邊工作,邊治療,以治療為主。這使我深深感到雖不幸失去親人,但仍有親人般的首長和同志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這樣深厚的革命情誼,激勵著我繼續戰斗。
1949年春,我隨大軍渡江南下。南京解放了。我身體基本上恢復健康。組織上派我任南京市立師范黨支部書記兼教導主任,這時我滿腔熱情,像火一樣,全心全意忘我地投入到新的工作。
1951年10月,粟裕司令員找到我,說:“你一個人帶三個孩子,工作又忙,非常不容易,你還年輕,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減輕你的工作、生活壓力。”我當時委婉地謝絕了他。后來他又到我家里做通了我母親的思想工作,母親也勸我。我經過慎重考慮,表示同意。經粟裕司令介紹,我和任華東軍區海軍司令部訓練處教育科長周樂亭同志見面,周樂亭是一位老紅軍,1936年入黨,為人厚道,他對我的情況也比較了解。我向他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我和劉炎的三個子女不能改姓,仍要姓劉。周樂亭聽了說:“你放心,一切聽你的,何況三個孩子是劉政委烈士的子女,我一定像對待自己親生子女一樣對待他們。”隨后我們在南京成了家。
1952年2月,我調到上海華東海軍文工團任政治指導員,海政直工科科長,婦女訓練大隊隊長。1955年春轉業,任上海市政府人事處干部調配科科長。
1957年10月,調北京四中任黨支部書記。這時我丈夫周樂亭從蘇聯學習四年后回國,分配在海軍司令部工作,一家人又能生活在一起了。
在四中工作時,我認真執行毛主席的“教育必須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教育方針,大膽進行教育改革,建立校辦工廠,在校內建設游泳池等等。當時任國防部部長的張愛萍贈送四中大卡車一輛,民運部長傅秋濤送四中36支步槍,以便民兵訓練使用。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四中在教育、勞動、體育、衛生、黨支部工作等方面,都取得了較好成績,多次受到上級的好評。
1958年,我在四中被選為北京市第三屆人大代表,每年國慶節時我都會坐在天安門觀禮臺看檢閱。1960年調北京市教育局任機關黨委副書記、兼黨委辦公室主任。1971年10月,調青島市任教育局副局長、顧問。1983年10月,按中央規定,離休。
(記錄整理者楊玉秀為江蘇鎮江茅山新四軍紀念館副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