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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的長征之路
作者:鐘正明 責任編輯:黨亞惠 來源:《鐵軍·紀實》 日期:2014-04-22 瀏覽次數:7841
作為長征的親歷者,興國籍紅軍老戰士鐘正明回憶了血染湘江、四渡赤水、爬雪山、過草地、追趕部隊等令人難以想象的辛酸往事,抒寫了始終不渝的革命情懷,讀來催人淚下。
鐘正明
1917年,我出生在江西省興國縣杰村鄉的一個小山村里。1928年的春天,家鄉開始土地革命,成立了蘇維埃政府,到處敲鑼打鼓,紅旗招展。父親的養子當上了蘇維埃政府主席,并且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父親也被群眾推薦當上了貧協代表。我1933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那時只有16歲。
血染湘江
我的家鄉興國縣。在紅軍時期,興國被稱作是“模范縣”,毛澤東同志曾在興國做過《興國調查》《長岡鄉調查》,辦過“土地革命干部訓練班”,稱贊興國人民創造了“第一等工作”。這里也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反圍剿的戰場之一。
1934年,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之后,10月,我隨部隊從江西于都出發,在王姆渡過河開始長征。此時國民黨前后圍追堵擊,左右夾攻,形勢十分嚴峻。
我參加紅軍的時候,身高只有一米四,行軍時槍柄都拖在地上。紅軍北上長征前,師政委何長工下令調十一連的干事當警衛員,文書忙中出錯,調了十連的干事,就是我。陰差陽錯,我就這樣成了何長工的警衛員。
我們師此時有四個團,全師大部分都是紅小鬼,其中兩個團是主力團,年齡大、力氣大。那時剛開始長征,中央機關大搬家,什么發電機、印鈔機、X光機和銀元等財產進行大轉移,都是我們部隊負責運送。就是為了運送這些笨重的“壇壇罐罐”,延誤了轉移時機,讓紅軍付出了十分重大的傷亡代價。
我們師負責保衛湘江。此時,國民黨40萬軍隊對紅軍瘋狂地進行圍追堵截,飛機輪番進行轟炸。
湘江不是很寬,江水卻非常湍急,雖然只有半人高的水位,但水底鋪滿了大石頭,石頭上又長滿了厚厚的青苔,難以立足,稍有不慎,便會被激流沖走。此時幾十萬敵人壓過來,已容不得紅軍架橋。紅軍在湘江上拉起了拳頭粗的繩子,戰士們一一拽繩而過,有的戰士的腳根本踩不到河底,只能靠手拉著繩子游水過河。這時敵人的飛機在空中瘋狂掃射,繩子不斷被子彈打斷,許多戰士淹沒在滔滔江水之中。
當時周恩來對朱德講,讓少共國際師一定要在12月2日之前渡過湘江,因為湘江東邊還有四個軍。朱德命令:李參謀,你趕快把周主席和我的命令傳下去,跟彭紹輝、何長工講清楚,你們在12月2號必須過完湘江。朱德講這段話時,我與他們只間隔十幾步,聽得清清楚楚。毛澤東當時也在旁邊。后來,我們于12月1日過了江。一軍團、五軍團、八軍團、九軍團到5號也陸續過完江。湘江戰役,紅軍損失慘重,從8萬多人減少到5萬多人。
過湘江時,我只有17歲,個子矮小瘦弱,何長工政委命令戰士們用擔架抬著我過江,并關切地說:“小鬼,你要抓緊擔架扶手,不然抬的人深一腳淺一腳走不穩,你會掉下江喂魚的。”當時,何長工在第五次反圍剿中左腿負傷尚未痊愈。首長對我這個小警衛員的關心愛護,令我終身難忘。事后回想,如果沒有他的這番苦心安排,我是絕對過不了湘江的。
40分鐘的時間,我們到達了湘江的彼岸,身后是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大部隊還沒來得及過江。一軍團、五軍團、八軍團、九軍團還在阻擊敵人。繼我們師之后,擔任掩護部隊過江任務的紅三十四師和紅六師十八團的戰士全部犧牲,戰友們的鮮血染紅了奔流不息的湘江水。
遵義會議
過湘江后,我們到了廣西、湖南、貴州三省交界的地方。國民黨趕緊調整了部署,依湘江東岸布防堵截。部隊到了貴州的山界山邊上的黎平(今屬貴州六盤水市),在那里休整了三天。中央政治局在此地開會,總結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的教訓,確定前進方向為貴州的遵義地區,整編部隊,撤銷八軍團,把我們師歸到五軍團,五軍團的主要任務是保護黨中央的安全。
我們從黎平出發,到達烏江江畔。先頭部隊是林彪一軍團的紅一團。團長楊得志率部突破烏江,一舉拿下了遵義城。
中央紅軍在此地住了一個星期,中央政治局召開了擴大會議,總結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和長征以來的經驗教訓,毛澤東重新回到了黨中央和紅軍的領導班子中來。遵義會議從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挽救了中國共產黨,挽救了紅軍,挽救了中國革命。
遵義會議結束之后,陳云同志到了我們團,將會議精神傳達到連一級干部,這一級干部對毛澤東同志的指揮才能比較了解,大家都歡天喜地。我當時還是個小鬼,還是在事后聽連隊領導傳達的精神。
1935年1月19日,紅軍離開遵義向北進軍,準備在瀘州和宜賓之間渡過長江,到四川和紅四方面軍會合。此時國民黨四十余萬軍隊駐扎在宜賓和重慶之間,扼守婁山關。紅軍在婁山關和板橋之間與敵人發生激戰,把敵人兩個師全部消滅,打下婁山關。婁山關之戰是長征以來,在毛澤東正確軍事路線指導下取得的第一個重大勝利。
為了占領婁山關,我們急行軍一天一夜。當時條件十分艱苦,很多戰士都沒有鞋穿,我赤著腳在荊棘叢生的山路上奔走,腳底都戳爛了,水泡一個連著一個。戰斗結束后,衛生員用馬尾巴的毛給我穿水泡。3天后,我們又繼續跟隨大部隊北上。
四渡赤水
遵義會議之后,紅軍在毛主席的正確領導下,采取高度靈活的運動戰方針,先是一渡赤水河,進入川南;1935年2月中下旬,又揮師東進,二渡赤水,重入遵義,取得了長征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3月,紅軍三渡赤水,再次入川;隨后,又出敵不意地四渡赤水,令敵人疲于奔命,完全取得了戰略轉移中的主動權。
我在二渡赤水時,第二次患了瘧疾病。行軍途中,我實在走不動了,何長工政委關照戰友照顧我,但他們背著沉重的武器,怎么能幫助我呢?炊事員給了我一把有長柄的鏟子讓我拄著走,但我還是掉隊了。在過少數民族地區時,我實在撐不住,就躺在路邊。眼看著部隊就要走完了,這時過來一位首長,俯身摸了摸我的額頭,發現我正發高燒,就命令衛生員去找團長要來幾片奎寧讓我服下。在當時惡劣條件下,藥品真是比黃金還要貴重啊!首長命令兩位大個子戰士將槍交給其他戰士,讓他們空手架著我走了3天,連隊里還剩下最后一點藥,也給我一人吃完了,三個星期之后,病終于治好了。如果不是遇到這位首長,我必死無疑,這是我在長征路上的第一次化險為夷。這位救我的首長是五軍團十三師三十八團二營營長饒子健,新中國成立后,任上海警備區司令員、南京軍區副司令員。
翻越雪山
1935年5月,紅軍飛奪瀘定橋搶渡大渡河之后,經過天全、蘆山、寶興等地,進入川康邊境。6月,我們的部隊到達夾金山。這座山海拔4000多米,山下熱騰騰的,半山腰春意盎然,而山頂卻下著大雪,積雪終年不化。據當地老百姓說,早晨5點上山,下午4點才能到達山頂,從山頂通向另一個頂峰,要走過一條橫路,中間有一個活風口,風力足有十二三級,一般人赤手空拳是難以通過的。翻越雪山時,紅軍戰士們只能手拉手地挨個攀著路旁的雪樹艱難前進,不時有身體單薄的戰士被大風吹倒,從山頂上滾落下去。戰士們身上掛著的洋瓷碗與結冰的山坡地面相撞擊,“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于耳。直到半夜,戰士們才陸續下了山。
越過草地
紅軍要越過的草地,到處是淤黑的沼澤地,很多地方水深過膝,有些地方人陷不見頭,馬陷不見頸,愈是掙扎愈是下陷得快,眨眼間不知道有多少紅軍戰士被沼澤吞沒了。
草地里的氣候千變萬化。早晨還是好端端的艷陽高照,中午突然烏云壓頂,暴雨、冰雹傾盆而下,有的冰雹大如乒乓球,砸在戰士的頭上,立即是一個血皰。戰士們只好把背包、洗臉盆頂在頭上。一下暴雨,草地上的白河水便漲起來,水急浪大,迫使戰士們在河邊等了整整一天一夜。
過草地時,由于糧食不足,紅軍只得挖野菜充饑,許多戰士誤食了有毒的野菜而白白地送了命。后繼部隊則連野菜也找不到,只得把牛皮帶、槍皮套、破牛皮鞋用水泡了煮著吃。
我在過草地之前,唯一的任務就是找糧食,可是一連3天都沒有尋找到一粒糧食。連長叫炊事員給了我3斤生牛肉,跟著部隊從毛爾蓋出發,進入草地。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緊跟著前面的戰士,挨著有草根的地方行進。人又乏又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到了開飯時間,我把那塊牛肉拿出來,拍拍上面的灰,放在火上烤了半天。雖然牛肉外面烤得焦黑,但里面仍是生的。我使勁咬了一口,勉強吞了下去,再一看手中的牛肉,頓時反胃了:牛肉的白筋暴露著,血還是鮮紅的。但這是僅有的行軍途中的糧食,不得不吃。此時,我只好又使勁咬了一口,筋絆堵在嘴里,我不敢咀嚼,又舍不得吐掉,便使勁一口吞咽下去,沒想到牛肉卻卡在我的咽喉深處。一剎那,我氣也喘不上,話也說不得,眼睛向上翻白,倒在地上不能動彈。排長看我臉色發紫,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毛病,當時連隊沒有擔架,也沒有馬匹,排長無奈地對另一個戰士說:“你留在這兒看著,等到部隊走完時,如果他還是起不來,就把他的背包和槍解下來帶走。”我一聽此言,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這時候,部隊繼續前進的軍號聲響了起來,眼看一個個戰友從我身邊走過,我心里越想越著急,當殿后的炊事班走過身邊時,我靈光一閃,艱難地抬起手,指指身上的洋瓷碗,又指指不遠處的小河。守候的戰士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馬上盛來水喂我。我含著滿滿一口水,用勁往下一咽,謝天謝地,借助水的潤滑作用,那塊塞在咽喉的牛肉終于被我咽了下去。此時,我的一口氣也順了過來,重新起身繼續長征之路。這是我在長征路上第二次化險為夷。
3斤牛肉在過草地的時候,只對付了3天,有干糧的戰士也斷了糧,此時能吃的只剩下樹皮、野菜和皮鞋。草地里不是隨處都可以見到樹木,也不是每棵樹的樹皮都能咽下肚。野草倒是一路都是,但大批部隊經過后,連青草也越來越難找,尋找半天才能喝上一點野菜湯。后來我們只好吃腳上穿的皮鞋,皮鞋放在火上一烤,成了焦黑的一團,聞起來倒真有一股燒糊了的肉味,皮鞋吃完了就吃皮帶、吃皮槍套。沒了皮帶,我們每人就用一根麻繩系褲子。有一次大雨過后,我們在行軍途中突然發現路上有一撮一撮的青稞麥,大家連忙揀起來放到河里一洗,大口地吞下肚去,后來一打嗝,一股大便的臭味便從胃里泛了上來。此時方才明白,我們吃下去的青稞,是前面戰士的排泄物。
草地的生活以班為單位,一個班五六個人,一起行軍,一起找野菜,一起擠進帳篷睡覺。草地潮濕,戰士們睡覺十分艱難。五六個戰士把幾條被單連在一起當帳篷遮雨擋風,大家背靠背地圍成一圈,伏在自己的膝蓋上進入夢鄉。熟睡的戰士身體稍一動,便歪倒在草地上,其他的戰士便也跟著倒在草地上。清晨被軍號驚醒,起身時推推身邊的戰友,有的已經僵硬多時。在草地的長征路上,戰友的遺體很多,日曬雨淋,加上天上的烏鴉飛來啄食,很快就成了一堆堆白骨,有的七八個戰士死在一塊,武器還在身邊,后面的戰士走過來,誰也沒有力氣帶走這些武器。戰友們情不自禁地就流下了眼淚。連長見到這種狀況,站在一旁吼道:“哭什么?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趕快走出草地,為犧牲的戰友報仇!”
經過6天6夜的艱難跋涉,同志們的腳終于踩在了堅實的土地上。當戰士們回望草地之時,情不自禁地流下了自豪和喜悅的淚花。
追趕部隊
在我們繼續北上長征的路途中,部隊逐級傳達了中央政治局1935年9月召開的會議精神,戰士們此時終于明白:張國燾要利用他所掌握的紅軍部隊另立中央,還企圖吞并中央紅軍。天底下哪里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之后,被覺悟了的紅軍將士所唾棄的張國燾,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反面,徹底背叛了黨,背叛了紅軍,背叛了人民。
1936年五六月間,部隊到達甘肅省岷縣,我們奉命去打前站,籌糧并安排住宿。走到半山腰時,遭遇到少數民族區域反動土匪的襲擊。敵人使用的是毛瑟槍,子彈彈頭大,我腿上被掀開一大塊肉。當時有幾名戰士也受了傷。沒有治療條件,沒有藥品,只能用鹽水洗傷口消毒,部隊再用擔架把我們抬到漢人區,后來又集中到設在離岷縣五六里路小山溝里的軍部醫院。我們在這里住了一個星期,大部隊開拔了,把我們3000多名傷病員丟下了。第二天,有一個當過營部文書的傷員動員大家撤離,他說:“與其在這里等死,還不如向前走,找部隊去,就是死了也值得。”他的話有很大的鼓動性,當時能行走的有300多名輕傷員,就起身沿著大部隊走過的蹤跡繼續前進,我和同志們踏上了追趕大部隊的艱難路程。
行軍的第一天,我們只走了3里路,就有80多人掉隊了。我的傷口沒有藥治,化膿生了蛆,腐肉發出的陣陣臭味令人難以忍受。后來在一個村子里,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老鄉,他看我年紀小,怪可憐的,生了惻隱之心,用一個嫩南瓜剁碎了敷在我的傷口上,我感覺涼絲絲的,蛆也涌動著爬到南瓜上面,這樣換了幾次,傷口竟然逐漸開始好轉。
一天,我們在山上艱難地走著,看到山下有個圩子,大家餓得支持不住了,很想下去搞點吃的。走到山下要過一條河才能進入圩子,就在這里,我們遭遇了國民黨的保安團。撤退時,他們從我們身后的山上打來密集的子彈,又有30多位傷病員犧牲在這里。
一路上,我們忍饑挨餓,風餐露宿,沿途的老百姓也都窮苦不堪,加上對紅軍又不甚了解,我們乞討無門,而且每隔幾天就會遇到土匪、民團的騷擾。
一天,我們到了一個村子里,大家分頭去找吃的,其實是分頭去討飯。我來到一個地主家,這家地主生的都是閨女,見我年紀小,詢問了我的家是哪里等情況,想收留我做他家的兒子。我心里想,我是紅軍戰士,共產黨員,怎么能做地主的兒子?正在這時,戰友們見我還沒歸隊,就來尋找,見了我,拉了就走。
到達陜北
我是在1936年的冬天,到達陜北與甘肅交界的李旺鎮的。我們一方面軍和四方面軍的掉隊人員,從岷縣軍部醫院出發時還有300多人,如今,只剩下我和一位四川的同志,他是四方面軍的,年紀與我相仿。
在鎮子上,我們坐在路邊的石板上。這里下了一天半的雪,此刻終于停下了,并已開始融化。這時,有位紅軍干部模樣的同志牽著馬路過,后來,我才知道他是紅十五軍團七十八師的供給部長魏挺槐,我倆就跟著他到了后勤部,在馬夫班休息。
第三天,師部來通知,查問哪個部隊收容了四方面軍的掉隊人員,并動員四方面軍的人員歸隊。供給部接到通知后,便將我們送到師部。
七十八師的師長是韓先楚,政委是崔田民。在師部,崔田民先和我們談話。我說,我以前是中央紅軍五軍團的,我要回中央紅軍。政委見我很倔強,便轉頭征求師長的意見,韓先楚便發話說,既然他原先就是中央紅軍,按理他要回到五軍團去,但五軍團現在已經過了黃河,那就留在我們部隊吧。
于是,我終于又回到了中央紅軍。
兩次探親
革命勝利之后,部隊安排我回老家探親。那時候部隊實行供給制,只管吃飯、穿衣。我聽了直發楞,說沒有錢,回不了家。組織上便發了100萬(相當于今天的100元)探親費,我終于開始了魂牽夢縈的回鄉之路。
紅軍離開蘇區之后,紅軍親屬都受到迫害,不堪凌辱的父母親相繼離開人世。先辭世的母親因無錢安葬,遺骨長期棄置于山洞之中。回到老家后,我將父母重新進行了安葬,還買了兩匹布、八條香煙,對當年曾經照顧過父母的人進行了答謝。
回家之后,當年一起參加紅軍的戰友親屬奔走相告,好幾百人紛紛找上門探望我,實則是為打聽親人的情況。我一一答復:參軍之后,大家都被安排在不同的部隊,一直忙于行軍打仗,沒有聯系,并建議他們去找興國縣委、政府,請組織幫助尋找。其時,經我手送去參加紅軍的戰士,以及一同參軍走上長征之路的鄉親總共有七八十人,革命勝利之后俱杳無音信,無一回到老家。那段時間,我真是應接不暇,幸好有警衛員幫助做接待工作。
1965年,組織上安排我離休前第二次回家探親,當年一同出征的戰友仍然沒有回到故鄉。
第二次回鄉探親時,興國縣委李副書記熱情陪同接待,并安排我到烈士紀念館參觀。興國是全國著名的“烈士縣”,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興國只有23萬人口,參軍參戰的就有8萬余人,占青壯年的80%,為革命英勇獻身的有名有姓的烈士達23179名,其中僅犧牲在長征途中的就有12038名,幾乎每一公里長征路上就有一位興國籍烈士的英魂,興國是全國烈士數量最多的一個縣。烈士的英名將與共和國永存。(鐘建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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